新媽祖傳奇(21):石頭會議

文/陳潔

【明慧學校】

石頭會議

張福寶和李巧兒一人端著水盆，一人拿著抹布，來到教室後面的空地上。紅色和黃色的枯葉落滿了一地，像華麗的地毯一樣，腳踩在上面發出唏唏索索的聲音。海棠樹落葉紛飛，漸露枯枝，枝上的累累果實早就被調皮的孩子們摘了去，只剩下又小又高的果實還掛在枝頭。風一吹來，落葉飄落在旁邊的媽祖石上。石頭上分明可以看見一道道墨蹟。

兩人開始擦洗起來，誰也不說話。擦著擦著，李巧兒就哭出聲來。

“別哭了，別哭了，是我不好，連累了你。”張福寶勸她。

李巧兒還是哭。張福寶笨拙的用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，李巧兒白淨的臉上立刻也像媽祖石似的現出一道一道墨蹟。李巧兒哭得更厲害了，渾身亂顫，眼淚“啪啪”直往端著的水盆裏掉。

張福寶看了她的樣子想笑，趕緊又忍住，突然覺得好可憐似的，眼睛熱了一下。他拿起手裏的東西抹了一下臉，覺得不對勁，一看是抹布，自己的臉已經變成了大花臉。李巧兒“撲哧”一聲笑出了聲。兩個人手拉著手，想著心事，哭啊哭啊。

“這是哪家的小孩兒？哭哭啼啼的，好吵人！叫我這個老頭睡不安生？”石頭後面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。

“啊，石頭佬！”張福寶叫了起來。

李巧兒看見一個面容慈祥的老者，站在鋪滿紅色黃色落葉的大地上，白鬍子一直拖到地上。李巧兒又驚訝又高興，禁不住眼淚又掉下來，然而這眼淚是暖暖的，好像心中有一塊冰，被陽光融化了，流淌了出來。

白鬍子老頭指了指張福寶，“你這個小孩子，偷喝了我的酒不算，還把我的袍子塗了一個大花臉，這會兒又哭哭啼啼。告訴我，到底為什麼？”

“這塊鎮海石被學校賣掉了！” 李巧兒和張福寶說。

石頭佬聽了，捋了捋鬍子。黃昏的陽光中，枯葉飛旋，靜得仿佛能聽到落葉的聲音。突然石頭上探出兩個頭，一個青面大耳，一個紅面金眼，朝這邊望來。李巧兒躲在張福寶身後。

“是哪個小毛孩在這裏哭鼻子？”千里眼問。

“是誰說要賣掉鎮海石？”順風耳問。

“你們倆怎麼知道的？”張福寶問。

“誰讓我是千里眼啊。我在媽祖娘娘身邊看到了，媽祖娘娘遣我來看個究竟。”千里眼說。

“誰叫我是順風耳啊，我在媽祖娘娘身邊聽到了，媽祖娘娘也遣我來打聽打聽。”順風耳說。

大家坐了下來，張福寶把事情的究竟說給他們聽。李巧兒在旁邊一會兒打量一下順風耳，一會兒又瞅一瞅千里眼，一會兒又看一看石頭佬。她想，石頭佬的鬍子好白啊，真想摸一摸，不過奶奶肯定會說這樣太不禮貌。順風耳的大耳朵毛茸茸的，要是長在自己頭上，豈不要嚇死人了。李巧兒想像著王老師和同學們驚訝無比的表情，差點笑出了聲。千里眼身上披的大紅方巾，顏色真漂亮，最紅的落葉也比不上它美。

夕陽漸漸落下，海棠樹下，這五人圍坐在媽祖石旁，一同商量著。李巧兒抱膝坐著，真的聽到了四周落葉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