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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木與疼痛

文/李雪峰

【明慧學校】一個中年人忽然偏癱住院了,這讓他的家人和朋友都焦慮而著急。

病人臉色很好,心臟、脈跳都正常,但就是左半邊身子、左腿和左胳膊沒有了知覺,一動也不會動不說,用拳頭擂,用手掐他都沒有丁點的感覺。

病人很憂鬱,有個父親帶著小孩去探望他,小孩在病房裡大聲喧嘩,於是,小孩的父親伸手去擰小孩的耳朵,頓時,小孩痛的尖叫起來。病人嘆了口氣說:“我真羨慕孩子們啊!”

有人問:“羨慕小孩們的天真無邪?”
病人搖了搖頭。
有人問:“羨慕小孩子們的無憂無慮?”
病人又搖了搖頭。
又有人問:“是羨慕孩子們如花的年齡?”
病人還是搖了搖頭。

長噓了一聲,病人兩眼湧滿了淚花說:“我只是羨慕小孩子們能感覺到疼痛啊!”大家一聽,都愣了。這世界上,有羨慕金錢的、羨慕美酒的、羨慕鮮花的,怎麼會有人來羨慕疼痛呢?

病人見大家不解,便嘆口氣解釋說:“我這種偏癱病,治來治去,不過就是為了能讓自己重新再站起來,這可能已經是一種奢望。可如今我這半邊身體形如枯木,用拳擂沒有知覺,用針刺沒有一絲反應,如果它能感覺到疼痛,我也會很滿足了。”

是啊,不知疼痛的麻木更讓人感覺到沮喪和可怕,它就像一種不能再綠的枯木,熄滅了心靈上最後的希望燭光。而如果一棵枯樹在遭遇斧鋸時還能流出疼痛的汁液,一個失去知覺的人還能感覺到些微的疼痛,那麼這種疼痛的感覺就是一種幸運,就是一縷希望和一絲福音。

生命懼怕麻木,但生命慶幸疼痛。

心靈也是,麻木就意味著死亡,而疼痛則象徵著重生。

哪怕僅是一種隱隱的微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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